苏州牡丹

【楼诚】长歌行(二十一)

  接近年关,明楼工作渐忙。这日,他把几份银行公函带回家里批着,门忽然被人打开了。

  明楼的台灯闪着幽微的光,他在公函上签着名字,没回头,微笑道:“怎么来了,冷?”

  说着转过身去,却看见一个比阿诚矮一截的影子,是明台。明台的眼睛乌溜溜的转着,扒在门上看他。

  明楼见他脸上的表情很微妙,像有话要问,又像来看好戏,微怒:“这么晚还不睡觉?小心明天又要迟到!”

  明台笑嘻嘻的走进来:“大哥,我有事情想问你。”

  明楼转着笔帽,把钢笔合上,一边起身去衣柜里找睡衣:“什么事,大晚上的。”

  明台转身坐在明楼床上,手搓着自己的大腿,两条腿荡啊荡:“大哥,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呀?”

  明楼一愣,拿衣服的手顿住了,少顷又恢复如常:“谁说我要结婚的?”

  明台嘿嘿嘿道:“别骗我了,你衬衫上汪小姐的香水味我可是闻的真真的,我前阵子遇见汪小姐了,她对你可是······一往情深呐。”

  明楼把衣柜里的睡衣拿出来扔在床上,居高临下看着明台:“你怎么看出来汪小姐对我一往情深的,嗯?背着我和大姐偷偷谈恋爱了?”

  明台大惊:“我我我,我可没有······大哥你别,你别乱讲······”

  明楼扯下自己的领带挂好,开始解衬衣领的扣子:“你这个年纪,有爱慕的女孩子,是很正常的。当然,这是我的想法,大姐的话,你也知道,她对你有多大的希望,对不对?”说完这个“对不对”,明楼一挑眉看向明台,一笑。

  明台看着明楼幽深的眼睛,无数画面顷刻间奔腾入脑,训他的大姐,抱怨他不上进的大姐,让明楼打他屁股的大姐,每天在他耳边唠叨要送他去法国的大姐,他觉得自己一瞬间已经站在了刑场上。他偷偷看明楼,还好他转过身去,开始一心一意的捋领带,赶忙说了句:“大哥我先走了······”就要脚底抹油。哪想到还没走出去,就被明楼叫了回来:“下次进别人的房间要先敲门。”

  明台心不在焉,只想溜之大吉:“是,大哥。”

  “上去把阿诚给我叫下来,这领带怎么烫的,都皱了。”

  “是,大哥。”明台得了赦令,正要飞。哪知道刚跨出去一步,明楼又来一句:“你,晚上······我是说大姐和阿香不在的时候,可以多和同学交流感情,一起吃吃饭,打打球,男孩儿老是闷在家里,长不大。”心里默默补上一句,况且你回来阿诚还得给你做饭。

  明台乐的前仰后合:“真的吗,大哥?”一想不对,又委委屈屈补上一句:“可是我零用钱不够。”

  明楼手上动作不停,在心里咳嗽了一声:“你问阿诚要吧,让他匀点给你。”毕竟上次去了趟西餐厅,你大哥为了表忠心把工资上交了,穷的叮叮当当。

  明台一窜两尺高:“我这就找阿诚哥去!把他拖下来给大哥你烫领带!干活!”

  明楼看着明台“砰”一下关上的门,摸摸自己的领带。最近烫的太勤,领带都薄了。

  

 

  靠近寒假,国立中央大学的梧桐却依旧郁郁葱葱。明楼上完这学期最后一堂课,出门。却看见一个婀娜的背影,远远立在路边。

  这背影他熟悉的很,知道是在等自己,躲不过,便神色如常的走过去,一边在包里翻找着。

  那个婀娜的背影转过来,带出一股香气,一丝丝钻进明楼鼻管,汪曼春脆生生的一句:“师哥!”

  明楼摆出完美的,应该属于男朋友的微笑:“怎么站在风里,小心着凉。”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替汪曼春围上:“你来找我做什么?”

  汪曼春笑而不语。

  明楼捏她的鼻子:“曼春过了今天就二十二了,来要生日礼物是不是?”

  汪曼春转身朝向他,两人面对面的走,四只手握在一起:“我还以为你忘了呢。”

  明楼:“怎么会?”不动声色的抽回手,从兜里摸出一个方盒子:“看看,喜欢吗?”

  汪曼春笑意盈盈,打开那个深蓝色的盒子,盒子铺着厚实的天鹅绒,里头一只珐琅质地的镯子,蓝底带紫彩。尽管雕工精细,但这对汪家小姐来说,并不稀奇。汪曼春把镯子掂起来仔细瞧着:“师哥,这是什么图案,我从没见过。”

  明楼抿嘴:“自己的星座图案,不认得?”

  那时候星座在年轻的富家子弟中开始流行起来,可是大家最多能按生日算出个星座来,可那到底是什么,谁也说不清。汪曼春有些惊讶:“图案是有些像蝎子。”

  明楼搂她的肩:“喜欢了?”

  汪曼春点点头,想着下次去舞会带上这只手环,可比什么玛瑙串,珊瑚串的稀罕多了,心中高兴:“师哥,我要怎么谢谢你才好呀。”

“你我之间,谈什么谢不谢的。师哥最近忙,没时间陪你,你别生我的气就好。”

汪曼春一搂他的腰:“师哥,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。”

  明楼犹豫半晌,还是没有去抚摸她的头发,只在她背上拍一拍以显示自己的爱,心想,阿诚挑首饰果然有眼光,曼春,到底是什么星座来着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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